第317章-车祸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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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后来,那栋楼发生了一场大火。

    之后,全家就匆忙搬离了,父母从此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地方,也没有再提起过那个“哑姑”。

    沈默跌跌撞撞地冲向自己的储物柜,从最底层翻出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皮盒子。

    里面是他幼年的相册。

    他一页页翻过,最后,在一张被烧焦了边角的照片背面,他看到了一行稚嫩的、早已褪色的笔迹。

    “姐姐说,妈妈不是撞死的。”

    他浑身冰冷。姐姐?他从来没有过姐姐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拿起笔,想在纸上模仿那行字的笔迹。

    然而,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
    当他的右手握着笔,试图写下“姐姐说”这三个字时,他的左手竟像被无形的线牵引,不受控制地在另一张白纸上,用一种截然不同的、镜像般的笔法,写下了另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你说过要替我听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两只手,两种笔迹,一个完整的契约。

    当晚,沈默做了一个决定。

    他没有服用平日里赖以入睡的抗焦虑药物,任由那片熟悉的黑暗,以最原始、最汹涌的姿态将他吞没。

    他又一次站在了那条无尽的甬道里,周围是无数张开合的嘴,发出震耳欲聋的杂音。

    但这一次,他没有走向甬道尽头那扇自动开启的门。

    他缓缓转过身,面对着身后那片由无数张嘴组成的、蠕动的墙壁。

    他没有恐惧,只是用一种法医解剖前的平静,低声问出了那个深埋已久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谁是第一个……叫我名字的人?”

    刹那间,万籁俱寂。

    所有蠕动的嘴都停了下来,所有的声音都归于虚无。

    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梦境。

    就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,一道清脆、响亮的女孩嗓音,突兀地响起。

    那声音不是来自周围的任何一张嘴,而是从他自己的胸腔里,清晰无比地传递出来。

    “是我啊,弟弟。”

    沈默猛地低下头。

    他看见,自己身上那件象征着绝对理性的法医解剖服之下,胸口正中央的皮肤,正在缓缓地、有节奏地隆起一个轮廓。

    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沿着他的肋骨,一节一节地向上攀爬,准备从他的血肉中破体而出。

    实验室里,苏晚萤和一直守在旁边的小舟,正死死地盯着脑波监测仪的屏幕。

    就在刚才,代表着沈默脑波活动的那条单峰曲线,毫无征兆地一分为二。

    两条崭新的曲线,以一种完美同步,却又带着细微相位差的诡异姿态,在屏幕上并行延伸。

    苏晚萤的嘴唇微微颤抖,她盯着那两条如同双生子般纠缠的曲线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,轻声说出那个颠覆一切的真相。

    “我们一直以为你在听别人……可你从来都是两个人。”

    梦境中,那从沈默体内发出的声音还在继续,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。

    它在他耳边,更像是在他脑中回响:“我们是一体的,你忘了么?你的耳朵,就是我的耳朵。你的嘴巴,就是我的嘴巴。”

    他胸口下那活物般的蠕动愈发剧烈,仿佛在印证着这句话。

    那个东西……那个曾经只是声音的存在,正在他体内获得实体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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