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让段离不由得想起了太后,他还小时,并不知道太后是他生母,也不知道先帝是他生父,他虽同祖母住在国公府,但偶尔也会随着先帝前往公主府,记得某一次,是兄长生辰,镇国公主亲自下厨为兄长做了长寿面。 他当时还小,艳羡被父母宠爱的兄长,但回到家,自己在生辰时却只有嫡母的羞辱折磨,没有什么长寿面,也没有什么生辰礼。 夜里伤口痛时,他曾想,若是伯父伯娘是他父母就好了,定不会让他受此委屈,但没有想到伯父确实是他父亲,而他的母亲,却不是那位在繁忙公务中还牵挂亲子生辰的镇国公主。 想到迟迟不肯归还朝政的太后,段离面色微沉,但不过片刻,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面容,踏步走了进去。 凌婉莹似乎不知道段离会来,诧异过后忙要起身行礼,但还未动作,便被段离按住了,崔总管示意宫人们出去。 “在看什么书?”段离问道。 “一些食谱。”凌婉莹轻声道,抬眸看着段离,莹莹的眼中带着些许心疼:“陛下今日有烦心事吗?” 段离也不知道怎么了,向她说起了朝事,今日他提拔了一些寒门子弟,引起了世家勋贵的不满,太后也觉得他行事莽撞,但他明知道会招来太后和世家勋贵的不满,他还是做了。 这个后果,便是为他办事的张启死了,不过后面这句在段离口中过了过,又压了下去,没有说出来。 段离有些茫然,他已经二十七了,不是七岁稚儿,为何母后还要管束着他,难道真像传闻中的那样,母后想做实权太后或扶持安阳。 “妾不懂朝政之事,但妾知道陛下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,陛下能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,很厉害。”凌婉莹一脸仰慕,仿佛面前的人是个大英雄。 “你真这么觉得?”段离神情莫测,看着凌婉莹的眼神复杂。 见凌婉莹坚定的点头,段离笑了,这是在柔妃那里也得不到的反馈,他抚着凌婉莹的手,温柔道:“为朕生个皇子皇女,到时候随着太子一起进学。” 凌婉莹羞涩的低下头,又被段离的手抚住下巴,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,“妾听陛下的。” 段离笑了,鼻尖的莲花香浓郁,他不由道:“不应该封你为兰嫔,应该是香嫔才对……” “千古幽贞是此花,不求闻达只烟霞……兰嫔,可知朕的心意……” 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凌婉莹满足了段离的掌控欲。 太后礼完佛,得知皇帝去了倚兰殿,一时之间没有想的起来倚兰殿住的是谁,在身边人的提醒下,才反应过来,那是秋狩中对皇帝一见钟情的凌家女,那个时候皇帝还是太子,但在外人看来皇帝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,众人皆知,先帝膝下无子,才让庶弟之子减了漏子。 不过虽无子,但有女,安阳长公主虽年幼,但已显露出聪慧,作为太后和先帝唯一的子嗣,安阳长公主也有支持者,只不过他们都选择过继段离罢了。 那个时候,镇国将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拦住下朝的段离,求他一副画像时,甚至惊动了太后,在镇国将军西征归来,什么也不求,只求爱女能常伴太子左右时,太后被触动了。 她曾体会过情爱,所以对所有真挚的感情都抱有敬畏,也不是不想见那对皇帝痴心一片的女子,但随后是先皇病重,提前退位,她陪着先皇去行宫养病,后又是柔妃来到皇帝身边,将东宫搅的一团乱。 若不是先皇去世让她也大病一场,她定是要将兴风作浪的柔妃处理了,也因为柔妃,她对一直不作为的皇后很不满。 后来她同皇帝的隔阂越来越深,投鼠忌器,只能容忍柔妃在宫中越发受宠,皇帝身边有真正爱慕他的人也好,体会了何为真情,才会知道谁是鱼目,谁是珍珠。 “除了柔妃,陛下从未连着两日留宿在嫔妃宫中,想来兰嫔娘娘定然是很得陛下的心。”大宫女说着,见太后没有说话,只含笑看她,胆子越发大了起来,“不过奴婢从不信所谓的一见钟情,不过是见势起意罢了,齐嫔娘娘为陛下引荐兰嫔,若是兰嫔心怀不轨,齐嫔娘娘一片真心错付,定然十分伤怀。” “哦?”太后看向这位新晋的大宫女,美目间满是趣味,只见大宫女继续说道:“听闻兰嫔娘娘在终选之时便在莲花池旁遇见了陛下,位分同宫殿也是柔妃提议的,想必两人的交情不浅。” 殿内随侍的宫人看着侃侃而谈的大宫女,目光怜悯,可怜,可怜,不知是谁派来的蠢货。 “放肆!天子妃嫔岂容你一小小宫人议论。”谢嬷嬷喝止了大宫女的话,大宫女忙跪下请罪,原本灵动的眼中满是惶恐,太后却不生气,反而笑了笑,说道:“你今日若不出声,哀家还不知道身边何时有了这么一位聪明伶俐的宫人,何罪之有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