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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姐。”良久后闻小月才缓缓地说，“奴婢替你换了汤药，并非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。奴婢这条命虽然是杜柴所救，可却是小姐给了奴婢一个安身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闻小月听到这里，额头上的青筋抽了又抽。

    曾经有人帮小姚氏抓药，因为不认字而闹出了不小的事情，还差点害了小姚氏。

    景瑟觉得自己终究是亏欠了闻小月，所以如今干脆替闻小月点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眼前一脸睿智的景瑟，才是这位景家四小姐原本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即使我胃口再差，也会吃那么一点。只是最近因为我病了，服用了不少参汤。人参本就是上好的滋补品，这药也会让肉豆蔻的药性发挥到极致。所以我用的再少，怕是也会影响到我的睡眠，最后让我陷入昏迷。”

    闻小月所有的青涩和温柔，都因为杜柴的去世而消失。大仇得报后，闻小月也没了任何牵挂的走了。

    闻小月抬起头来看着景瑟，眼里透出丝丝疑惑。

    “景府里的人，可不是庄子上这些只想着吃饱喝足的长工们。他们都闲的很，琢磨的事情也多。会笑脸迎人，却又擅长背后捅刀子。杜柴去了景家，在他人的手里不止是捅向杜家的利刃，也会刺向我和祖母——又或者是你！”

    “你今日来想告诉我这件事情，希望我念在你在暗处帮过我，恳求我让杜柴去景家。”景瑟眼底弥漫着处事不惊的淡然，“可是小月，你真的是在帮我吗？”

    景瑟知道闻小月不止是个固执的人，且十分的聪慧。

    闻小月甚少求过她什么，景瑟只好不再查下去。

    “即使小姐你不帮奴婢，奴婢也会对你效忠，至死不渝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日我用的参汤被人换成了普通的汤药。”景瑟看了闻小月一眼，“我听郑妈妈和周妈妈说，因为你识字又细心，所以是你在负责我的汤药。”

    景瑟愣了愣，她的确是忘了自己曾说过这些话。

    杜柴虽然不喜欢她，可对小姚氏却是忠诚的。

    因为景瑟被人利用，杜柴没了。

    杜柴是被溺爱着长大的，没有长毁已经很好了。

    闻小月那时对她说，“夫人，奴婢出自哪里已经不重要了。你只要记得，奴婢虽然曾怨过你，可对你也是忠心耿耿的。因为夫人想要杀的人，也是奴婢和奴婢心上人的仇人。”

    闻小月的脸色惨白，攥成拳头的手，几乎能听见碎骨的声音。

    为何景瑟要和她说这些？是因为信任她吗？

    若是从前有人对闻小月说，杜柴有朝一日会伤到她，她肯定是不屑一顾。可如今景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她却是心里一痛，像是真的被匕首戳在心上，疼的她差点跪不稳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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