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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立仿佛早有准备，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包裹，放在桌上打开，“这是一斤老冰，麻烦牛师傅处理一下，做馒头的时候给放进去。吃两天，第一天分少一些，第二天加大量。”

    在加上医院的领路人，六去其四，小组最后两名成员还没线索。

    离开医院。

    拐进一条小胡同，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唱戏之人耳聪目明。耳边虽有雨水相伴，却不影响他分辨事物的能力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我说的难听，可没对你做什么，要恨也去恨日本人，跟我这不搭噶。”

    咔嚓—

    “这下好了，有钱给儿子娶媳妇，你明天可得把事情给人家做好，说不定还有奖赏。”

    “啊是。”

    任何事情也有例外，只要你对党国有大贡献，明天升级做将军也不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褚文昊不急不慢扫视周围，同时考虑怎么寻找章小曼的长官。自己考虑的过于简单，开医院车不一定就是医院的人。

    隔壁宿舍，章小曼吃第一口馒头时，就明白这是自己人动手了。虽抱有死志心中难免怨怼，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唐美丽大眼睛快速眨动，表情略微僵硬，旋即笑道：“你这么关系我，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？既如此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，你应该主动点。”

    褚文昊看他急切的样子内心好笑，抓鬼这活也不是好活，各个部门都要脸，真要是抓出来，人家未必感谢你，甚至会仇恨你。

    张立喜滋滋的摸着胸口，他只是个很普通的戏子，每个月的收入不够维持一家老小。

    按说如此谨慎的人，怎么会开着医院的车到处乱窜呢？何况他需要接受指令，章小曼是小组成员，汇报工作指定给他的长官。

    乱七八糟考虑一遍，结论是人可以不抓，但要搞清楚隐藏的身份，以及接触的人跟事，等时机成熟，直接上门抓人。

    牛满福一大早来到食堂，负责犯人饮食的就他两人，另一人是四十多岁的妇女，干工作很麻利。

    随便找了个位置放下，溜达着来到九号窗口，扫了一眼里面的两人。一盆黢黑的大盆菜，没啥油，倒是旁边蒸笼里的馒头散发出丝丝香气。

    “今天你炒菜，我来做馒头，”说着抢过一袋红薯面，刘嫂也没说什么，就去洗白菜，就是烂白菜叶子洗洗加点盐炒的不毒发身亡就行，熟不熟没关系。

    褚文昊没在说什么，回到自己座位开始吃饭，饮食方面有顾叔同负责检查，水有姚鼎秋负责。

    草草吃完饭，褚文昊回到办公室喊过顾叔同询问：“怎么样，有没有什么人主动接近。”

    根本就不敢给他拿，旁边的刘嫂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，脏你也没少吃啊。她不吃，真的觉得脏。

    大落地窗，一杯浓香的咖啡，干净的街道，行走的车辆跟路人，都没逃过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英国人投资，各方面都很到位，面积大人员多，除少量外国人，其余多数为国人。

    唐美丽能不害怕，按照他所说，自己怕是很难脱离日本人的掌控，以前是为自己儿女，但她也有些不抱希望。

    一晚上的挣扎，钱的热乎劲也过了，考虑问题有些脑子。站在菜墩那发愣。

    这都是推算，不敢确定。不管如何医院的人一定要抓到，无论是青兕的领路人还是角蝰的领路人都很重要。

    他倒是希望有人来杀她，可以轻松锁定内部的老鼠，日本间谍暂时不抓，抓几个内部老鼠也好。

    张旌阳瞅了他一眼，你以为我不知道，没好气道：“褚队长，行动组是用来做事的地方，不是养老的地方。前怕狼后怕虎这怎么行，下午必须有结果出来，否则”

    牛满福接了盆温开水，趁她不注意，把带来的老冰放了一半进去。

    褚文昊无奈起身示意，毕竟是长官，等他坐下才开口道：“张大队长有所不知，这个女人身份尴尬，属下不敢审，要不张大队安排二队的人接手。”

    一个馒头的分，虽然不够要她命，已经感觉到身体不适，出现呼吸困难、浑身发热，意识有些昏迷。

    各部门队员走进食堂，有打饭带回去吃的，有在食堂里吃的。

    尿病可比告诉川岛芳子厉害的多，只需要再来一个馒头，她就可以去见天皇了。

    已经找到四人，刘江被捕其领路人被杀害。章小曼被捕其领路人自杀身亡。

    章小曼强忍不适冷冷道：“自然是拜你所赐，喂猪的菜能给大日本皇军吃嘛！我还有点饿，再拿个馒头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”范静作为医生，敏锐的察觉到她身体有些异样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“这这不好吧。”褚文昊可没想这小子如此不讲规矩，倒不是害怕他查到什么，是怕他把人弄死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，只要有红薯馒头明天就做，保证他吃的香甜。”牛满福拍着胸口保证道。

    刘嫂笑道：“怎么今天发善心啊，平常不都是剩菜加隔夜馒头嘛。”说着话去取红薯面。

    刘江的直系长官应是排名第四的“青兕”，负责各方面后勤工作，应是最有钱的日本间谍。

    呵、范静眨了眨大眼睛，差点让她气笑了，怎么一点囚犯的觉悟都没有呢。本来想给她检查一下身体，就这样态度还是免了吧。

    老板到现在就是个上校，你抓一个日本间谍就升职加爵，没几天就成将军了，你让他怎么领导！

    偷鸡摸狗的发展鼹鼠没什么价值，章小曼显然高级很多，应该是刘江长官的长官。

    很危险，何况能指挥胡斐一位科长做事，其身份就破朔迷离。

    看到褚文昊主动打招呼，“褚队长。”

    嘴里想发出声响，却只有血水不停涌现。咣当，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黑夜里的石板上，闪电划过之时，雨水依然打湿他的尸身，血水蜿蜒向着不远处自己家门前流淌。

    “恩，你一会把人交给二队，带着鼎秋去找他们。”

    说到刘江他倒是有些好奇，像是把他忘记，日本人这么久不行动来除掉他，人他打听了，关在大渡口战犯看守所。

    “如此就拜托牛师傅，”张立起身抱拳感谢，等他离开后夫妻两人低声狂笑，浑身激动的打颤。

    不待他说完，褚文昊低声道：“张大队长误会属下了，属下不审是想着借助她的身份来查查内部有没有鬼。”

    瞅了一眼近身的唐美丽，没感觉那是骗人的，鼓鼓嬢嬢的胸口就很有冲击感。

    “说的对，说的对。”张旌阳忙不迭的答应，“有发现吗？”

    静静坐在对面咖啡馆，他不能露面，再说没有熟悉的人，单靠金钱开道事后难免被人怀疑其目的。

    走进大院，扫了一眼停放的医护车，六辆车整齐划一排列。

    示意杨洋安排人去打饭，径直来到褚文昊身边，不管他想不想听，直接开口询问：“褚队长，女间谍交给你们一天时间了，也不见你审讯，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，这是把她当祖宗养着吗？”

    那医院的领路人就是角蝰的属下，排名第二。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交给排名第四的“青兕”，可能性不是没有，负责后勤工作，也包括传递在重庆获得所有情报。

    “哼！”唐美丽是恨日本人，褚文昊也让她牙痒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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